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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白岭完中

发布时间:  浏览: 次  作者:丁洪阶

  冬至过后,开始放睛。冬日的暖阳,犹如天空的柔情,默默地洒下温暖,为寒冷的季节增添了一份诗意。

  临近年终,老婆几次提议家中要我抽空搞一次大扫除,催促我将本人使用的抽屉柜子什么的,进行全面清理。今天,太阳出来了,气温逐步回升。我将小女儿送去义宁镇一小上课,在家开始翻箱倒柜,整理房间。一不留神,居然找到了1982年6月15日修水县白岭完全中学由冷先林任校长时颁发的初中毕业证书,如获至宝。这时候我的思绪一发不可收拾。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人激动、让人难忘、让人思念的年代。                             
  记忆中的白岭完中,白岭人叫“吴家学场”。学校前方是三个当时还算标准的篮球场,吴家老屋为教职员工及学生宿舍,老屋右侧为内广场及初中和高中一层红砖青瓦四栋教学大楼。从老屋有一个木质盖瓦走廊直通学生食堂及大礼堂。目前早已物是人非,那时的建筑和布局、花草树木都已成为了历史。记忆中好像那时的冬天特别冷,大地都会冰得裂开口子,还经常下大雪,一下半尺厚,那真叫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读初一时,父亲还在白岭供销社当会计,家在白岭中街老食品站,大约要走40分钟左右路程才能到达白岭完中。那时教室里夏天无电扇,冬天无暖气,那种夏天的热和冬天的冷,现在让人记忆犹深!记得有一天早上,在上学的路上,一个上初一的同学竟然被冻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1979年是全国刚恢复高校招生制度的第二年,我们那届初一是从全区(当时叫白岭区,下辖7个乡镇)高分录取的一个重点班。80年代,国家百废待兴,农村条件更是清苦,现在回忆起上初中的时光,真的让人感慨万千!那时我家仅父亲上班有固定工资收入,母亲靠打小工贴补家用。我有五姊妹,因为家中人口多负担重,每天上学放学,我都是用两条腿走着来回。上学来回的交通靠两条腿就可以解决了,但一日三餐却没那么容易了。那时候我们初中管理很严,每天5点就得从家里出发,跑早操,之后是两节早读课,一节语文一节英语。早饭后,8点到12点是上午四节课。午饭后,下午四节课,前两节正课、后两节自习。晚饭后,还有两节晚自习。冬季寒冷,常常冻得手脚红肿,生肿疮的同学不在少数。加之营养不足,常得夜盲症。早晨灯光灰暗,五点多操场漆黑,摸黑冒寒围绕操场跑步。初二父亲一纸调令,调到当时白桥供销社上班,举家搬迁至白桥住家。这下我只好由通读生一下变为寄宿生,一周才能回家一趟,从此,开始了和老师同学朝夕相处的日子。最初两周特别想家,上课时老师只要一提到回家字眼,常常泪眼婆娑,凝望着玻璃窗落泪。每周放学去白桥新家往返5公里基本都是走路。返校时会用洋瓷碗或玻璃罐头瓶装些咸菜并带足一周的大米,省点买菜钱。清晰记得学生食堂常卖三分钱海带汤、二分钱的萝卜丝、三分钱的黄北瓜及二分钱一块的油豆腐。以至几十年过去,只要一看到海带汤仍心有余悸。
  白岭完中寄宿条件十分艰苦,一间五十年代的旧瓦房,一扇门,两扇窗,里面是四排通铺,中间只有一米不足的过道缝隙出入,每排睡8个学生,一人只占一人宽,铺盖连着铺盖,被子要叠得整整齐齐,值日老师要打分。夏季闷热,汗味浓裂。冬季几十人挤着倒也暖和,只是跳蚤老鼠多。一间不到30平方房子,竞密密麻麻睡了20多个同学。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同学因感冒吐痰,从三四位同学头上飘过,我们只好一有响声,迅速将头缩进被窝内躲避痰沫。宿舍有时灯坏,摸黑起床,天亮了才发现穿错了衣服,系错了鞋带扣子。
  那时特别爱看电影。学校包的露天电影,只要一听说晚上有电影看,一下课抄起凳子三步并两步去学校大操场占位子。最受欢迎的是战斗故事片《渡江侦察记》、《侦察兵》、《地道战》等电影,很受欢迎。
  初中的课程比小学要丰富得多。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课本打开了农村孩子的眼界。每科都有一名专职教师,回忆起来,初中三年,语文老师有两名(廖国英、孙健玲),代数几何老师有三名(卢美庄、沈美娟、胡健华),英语老师有两名(熊民庆、邓有志),物理老师有两名(张海涛、吴醒民),化学老师有一名(丁雪云),历史老师一名(曹少君),地理老师一名(胡玉霞),政治老师有两名(樊孝名、晏儒连),体育老师一名(黄汉华),美术老师有两名(丁艳萍、付中华),音乐老师一名(卢美庄),生理卫生老师一名(晏计华)。那个年代老师都很敬业,班主任先是教语文的廖国英老师,后是教政治的晏儒连老师。红砖瓦房的教室,宽敞明亮,双人课桌椅,宽大的桌斗。我们桌面摆满一排课本,桌斗放满作业本。初一时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廖国英老师责任心非常强,早晚自习还时不时透过窗户监督学生的一举一动,每天起早贪黑,陪伴我们早读、日学、晚自习,不辞辛劳,一年来,日日夜夜如此,以致操劳过度,不幸病倒住院。记得有一次上晚自习,杨群同学十分调皮。当时,因为电灯有电的时候少,停电时多。因而,每位同学都从家中带个煤油灯上晚自习。杨群同学总是趁老师离开时,口含一口煤油对着灯火用力吹去,瞬时形成一条火龙,吓得女同学尖叫。有一次被廖老师抓个正着,扯着杨群耳朵责罚。几何老师是多年教龄的胡健华老师,直线、画圆等几何图形不用尺子、圆规,手画就很规范。初二初三年级教语文的孙健玲老师是一个慈母心肠的老师。初二初三的班主任教政治课的晏儒连老师,是我人生中值得感恩的老师之一,事业心责任感都很强,尤其关心学生成长。印象最深的是当时父母因工作调动全家迁至白桥乡(今黄龙乡)居住。父亲打算将我转学到白桥乡中学读书,晏老师耐心劝导父亲说,洪阶在班上成绩一直不错,你把他转到一个新的学校,要重新适应环境认识师生不说,课程进度也不一定同步,建议继续在完中住下去,说不定有出息,就是这句话让我受益终生。对历史课印象深,曹少君老师认为历史是副课,正式上课时常给我们绘声绘色地讲授《薛仁贵征东》及《薛丁山征西》的故事情景,仍记忆犹新。
  三年的时光已经悄悄过去,相聚就像在昨天,分别即在眼前,蓦然回首逝去的日子,数不清的校园里留下了多少欢乐与苦楚,而今心头不免涌起了那一缕缕的惆怅,不免有一些依恋。在那欢聚的日子里,我们曾一起努力过、失败过、沉沦过,但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过去是一种回忆。现在更是一种回忆,虽然也扑朔迷离,但无怨无悔!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同学问我,初中是什么?我现在可以这样回答:初中是一架长梯,你的工作是攀爬,梯的顶端被云彩遮蔽。你有时会为看不见的顶端而恐慌,会为刚走好的几步而得意,会一脚踏空,滑下一节。下面的风景不一定十分美丽,但目标永远是上方。                 
  我们也知道,学校之所以当时要求那么严,是希望能多考上几个中专生,帮学生跳出农门,改变命运,同时也为学校争得荣誉!
  那时升学率非常低,我们那一届是中专首次从初中生中招录  ,机会难得,所以各中学之间竞争非常激烈,按招生比例一般一所中学一次中考,能有二、三个考上中专(或中师)就很了不起!那时候大部分人看不到升学的希望,才是最难受的。可喜的是我们那一届居然一次考取7个中专(含中师)、3个县一中,全县总分第一名就在我们班上。我当时在班里成绩属上中游徘徊,只能拼命学习,经过不懈努力,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居然顺利考上了中师,命运由此便发生了改变!          
  冬天的美,是寂静的、纯净的、无暇的,它让人心灵得到净化,思绪变得清晰,充满了深深的诗意。初中时光,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往事悠悠化为毕业前的一张黑白班级集体照。关系亲密的同学互赠了黑白一寸大头照(毕业考试证用的),笔记本上互相留言。中考毕业后,各奔东西。再见了,记忆中的白岭完中!再也听不到学校大喇叭天天播放的《唱支山歌给党听》,再也回不到记忆中的白岭完中校园(新的县五中校园已很难找到旧时痕迹了),偶遇往日师生,可是却往事依稀了。记忆是美好、遥远而梦幻的,可是不论过多久,只要一遇到现实中的故人旧友,总觉得时光并不遥远……
  窗外,一阵寒风袭来。冬天的风,虽然带着一丝冷意,但它轻轻拂过脸颊,仿佛是最温柔的抚摸,让人沉醉在这唯美的意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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