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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强者歌

来源:周武现|修水 作者:周武现 人气: 发布时间:2003-11-17

曾光美,一位饱经生活磨难与病痛折磨的女人­——童年沿街乞讨、中年染病沉疴、老年瘫痪轮椅,一生不幸的接踵打击,令她命运多舛,但她把磨难当成老师,把横逆困境当成锻炼的炉锤,她虽然没有成为英雄,但却做了生活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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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年隆冬,记者收到曾光美托人送来的《山重水复》一书处女作。当我花了一个星期仔细阅读完这部外表装桢不甚华丽内每一篇文章后,深深被她的苦难凄沧人生、顽强不屈的毅力和积极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所感动。于是萌发了采访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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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羊年新春的一个日子里,曾光美在自己的家里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当记者走进她的家时,只见一位胖墩墩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记者正趴在写字台上伏案疾书,看到有人进来;在她扭转头凝望记者一瞬那间,我才看到她的左眼被纱布包裹着、口角歪斜,用含糊不清的语言叫记者入坐,记者的心头猛然一紧,我怎么也不敢想,这就是那位《山重水复》一书著作者吗?疑惑之余,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采访就在我泪珠涟涟下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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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最困苦、最微贱、最为命运所屈辱的人,可以永远抱着希冀而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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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公人生感悟 HU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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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光美于1945年了生于南昌市一个政府官员家里,曾享受过几年“千金小姐”的幸福生活,可好景不长,曾光美5岁那年,她父亲曾一之突然被“昨夜半夜里几个提手枪的人,把爹爹抓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爹爹了,似乎从地球上永远消失……”(文章语),爹爹下落不明,给无一技之长的母亲是个残酷的打击。失去依靠的母亲只好带着兄妹四人到那时所谓的“救济院”,想领救济金。她母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向该院的工作人员讨救济,并要光美兄妹几个下跪磕头,大毛带头跪下,三毛、四毛也乖乖磕头,就是她不听话,随便母亲软硬兼施,她就是不依,正因为光美倔强,救济院的工作人员不但不给救济,还把她们几人赶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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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让四个孩子饿死,为了活命,光美的母亲迫不得已选择了最卑贱的办法­——沿街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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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光美母亲用她刚脱盲的文笔,写满一张牛皮纸的“诉苦状”,四角压上光美兄妹的四只空空的竹蔸做的小碗。碗上都摆上一双筷子,当时还要她的兄妹四人跪在地上,曾光美害羞故意混在人群中,以掩人耳目。 修水网 www.xiushui.Net

    曾光美记得,有一次她们一家在街头乞讨时,很多人围观,有人说:“嗬,还有个漂亮的小女崽。”一齐朝我指指点点与嘲笑,“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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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辱的泪水挂满了光美的脸颊,她跑过去狠狠地将那张为了让人施舍的牛皮纸撕了个稀巴烂。 本文来自修水网

    后来,曾光美只要不上街乞讨,她心甘情愿到菜市场去捡烂菜帮子充饥,夏天那残存的西瓜红瓤就是她兄妹们的美食,水果店老板总是手下留情,把西瓜皮送给他们吃,多的时候是一脸盆,曾光美对记者补充说道:她那位儿时记忆中的善心老板,我会永远记住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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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之丈夫噩耗后,为了儿女的生存,母亲只好改嫁他人,曾光美随继父改姓“巫”。有了家,为了实现丈夫的宿愿,母亲咬紧牙关,送曾光美读完初中、高中,读书期间,曾光美如饥似渴地求学,不幸的是,由于其出身等原因,曾光美考上大学也被他们刷了下来。 内容来自xiushui.Net

    高中毕业后不久,她便与修城同学袁兆禹结为伉俪,文化大革命又开始了,有人诬告无辜的袁兆禹为历史现行反革命被关押起来,1968年曾光美只好带着两个小孩“放逐”到了上奉湖山一队劳动改造。她毫无怨言地跟着社员早出晚归干脏粗重的农活。经过接触,干部社员渐渐发现她人有文化、心地又善良,破例把她请到湖山小学当民办教师,她特别珍惜这次机会,白天她在教台前连轴转,晚上带领革命宣传队为贫下中农文艺演出。 修水网 www.xiushu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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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地闯过一切艰难险阻,在崎岖的山道上攀行,如果这条道路要通过死亡之谷,那末也要把死亡当作欢乐的源泉来欢迎。 修水网 www.xiushui.Net

­                                 ——主人公人生感悟 本文来自修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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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过于劳累的缘故,也许是缺乏营养的原因,有一次,她在教台上上课,突然晕倒在教室里,呕吐不上,头痛欲裂,失去了知觉,家人送到县人民医院治疗,但药石无功,病情依旧,发作起来让曾光美痛苦不已。记得头痛厉害时,会昏迷不醒,不知人事。 xiushui.Net

    1978年家属将其送到南昌一附院检查,经过专家会诊,终于查出她的病情,诊断结果不是一般的神经性头痛,而是当今治疗“较为”困难顽疾­——脑瘤,必须立即开颅手术治疗,治疗费用昂贵。 HULING

    曾光美知道病情的结果后,尤其是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用时,曾光美感到自己掉进了绝望的深渊,她对家人说道:我们回家吧!没办法,曾光美只好偷偷从医院跑了回来。回到家后,曾光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头痛更加厉害,头痛时呕吐呈喷射状,全身麻木,人也日见消瘦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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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曾光美回到修水后,突然接到一封南昌发来的信笺,信是南昌一附院外科主任刘泉开根据病历上地址“追踪”写来的,先是委婉地骂了曾光美一顿,信中一再强调,脑瘤的危害性、手术的重要性,并劝她一定要到南昌开刀,至于医疗费用他会极力帮忙想办法,于是,曾光美一家人借来一百元钱在刘大夫真情的感召下回到了一附院脑外科。经过十余个小时的艰难开颅手术,摘除脑肿瘤后,曾光美才从死神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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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在医护人员及家人真情护理下,曾光美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但不尽人意的是,这次手术太复杂,留下了一些缺陷,造成了曾光美面部神经瘫痪,经过辗转多家医院救治,病情稍有好转。 HULING

    然后病痛总是缠上善良的人。十三年后,她手脚发僵、麻木、步履蹒跚,站立不稳,经常摔跤,又被送往一附院做ct检查,诊断­­——竟是十三年前的脑瘤复发,只有手术这条路,曾光美经历了大多的苦难,听到脑瘤复发,她几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拒绝治疗。后在医生的劝说下,曾光美才愿动手术治疗,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手术,等曾光美醒来只见一双手臂被医护人员拧得青一块、紫一块,这是为了试验她是不是还活着,她是超常规昏迷不醒,奇迹再次发生,她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内容来自xiushui.Net

    出院时,她的半条生命的代价是右下肢瘫痪、左眼失明、口角歪斜、卧床不起,吃只能由家人一匙一匙地喂服流质饮食;说话时也是含糊不清。 内容来自xiushui.Net

    有天傍晚,她独自躺在床上用右眼看着那只冰冷木头的右手时,思绪飞扬到了病前的模样,它曾用右手飞快地采茶、握住毛笔写小字、握住粉笔可在黑板上板书、握住排笔会写美术字、握住彩笔能让黑白照片生辉……。如今,一切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失去了功能的巧手,任泪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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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心的力量是无穷的,曾光美无时无刻不在活动麻木的右手,终于有一天她的右手无名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她欣喜若狂。半年后,五指都能屈能伸了,半年后的一个早晨,家人端来一碗馄饨,对她说:“你坚持试一试,能不能自己进食”,她笨拙地右手抓不住汤匙,喂进了一丁点,迈出了似小孩学吃饭的第一步,为这一步,她不知练过了多少回,但也为成功后留下了一串串喜泪。不久,在床头一块小外甥的磁性玩具写字板上,她准确地按笔顺写下了“自强不息”四个字。写完后她信心倍增,她还要用未死亡的大脑、明亮的右眼及渐渐恢复功能的右手,这三大法宝来创造奇迹。 内容来自xiushui.Net

    开始了练字,她每日不停地练,几十万字,还是几百万字,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反正写了一叠又一叠白纸,写完一本本笔记本,给良师益友寄出一封封信,倾诉了她对生活的热爱,体现了她对生命的渴望,经过她漫长的操练,她的手又能写出一手较流畅的字来。 xiushui.Net

    一天,她在湖山的好朋友张秀桃夫妇来看望她,她爱人晏立东已调修水报社当编辑,立东看了她写的杂感,建议她投稿到报社,她想这不过是病中狂言罢了,上报谈何容易,当时,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投了一稿。想不到竞在报上某一期占有一角豆腐块­——《笔》,不少人看过她这篇处女作后,称赞她的大脑动了两次刀子还蛮灵活的,真让人想不到。 修水网 www.xiushui.Net

    文章上报,友人称赞,对她触动很大,练写字写文章,不但锻炼了肢体功能,而且锻炼了大脑思维,之后,她便一发不可收拾,杂文、散文、随笔见诸市县报刊,成了一位十足的写痴。笔杆握不牢,她丈夫从一个小厂的废料中捡到几根尺把长,大拇指粗的小铝锅的木柄,把原芯插在中央,用这种粗笨的笔写下了无数杂感、散文等小块文章。 修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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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能的,唯一真实的,永恒的、最高级的快乐,只能从三样东西取得,工作、自我克制和爱。 修水网

­                                 ——主人公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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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后,她就慢慢地萌发了写自传体小说的冲动,她用东倒西歪的字写了《限度》书稿,也就是《山重水复》书样的原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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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与时间赛跑一样,曾光美手中的笔如同一台不知停顿的“发动机”。她经过九年伏案创作,五易其稿,记录下自己一生的亲身经历的事,十余万字的《山重水复》终于付梓出版。文章面世后,得到读者的好评。有一位热心读者称:该文文笔清新,文字流畅,语言虽平实但不呆板。还有一位读者写来信道:该书谱写了一曲自强拼搏不息的人生之歌,我要以你为榜样,拼搏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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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曾光美告诉记者:“文字写作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出于自发的爱好,因此,在别人看来苦的事,我觉得快乐。我现在虽然遭受病痛之折磨,将来说不定哪一天患病,遭受更大的困难和痛苦,但我与其哭哭啼啼地过24小时,不如快快乐乐地过24小时,人活着就是活个信念、活个精神爽快,这是我这几年瘫痪坐在轮椅上最深刻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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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地址:修水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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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自己的相貌,本文主人公的照片不肯提供。 HU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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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武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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